你听说过关于资金管理人和三只熊的故事吗？那是某年6月份的一个下午,一位传奇式的投资人比尔·米勒正与克里斯·戴维斯、麦克尔·拉森在一个牧场骑马。克里斯·戴维斯是戴维斯基金的管理人,麦克尔·拉森是比尔·盖茨投资公司Cascade的管理人。大约一个小时之后,距他们一百码之外的地方,突然出现了三只大灰熊。拉森轻轻拉住缰绳,悄悄地回马离去。但米勒却说:“让我们试试到底可以接近到什么程度。”随即驱马向前。当然,最后,拉森、米勒和戴维斯都脱离了危险。其实,米勒也无意于将他的朋友置于不利的境地。

米勒的这次历险非常类似于他每天在办公室里的工作,他冒着一种在大多数人看来是不可思议的、精于计算的风险,但对于米勒来说,也许那根本不是风险,而是一种乐趣。米勒的时代过去了吗？也许还没有。

比尔·米勒是我们这个时代最伟大的投资者之一。他管理着一个普通的共同基金——200亿美元的里格·梅森价值型投资组合,他已经为这个基金带来了超常的回报。鉴于基金目前的表现,米勒的非凡成就已经被写入投资史册。在他的管理下,该基金的表现已连续15年超过了标准普尔500指数的表现。从1991年开始,该基金一直表现甚佳,其间经历了科技股的牛市阶段,然后是科技股泡沫破灭阶段,以及后来市场的再度复苏。这一业绩使米勒这个名字与彼得·林奇、乔治·所罗斯以及沃伦·巴菲特列入同一行列。

该基金最近两三年的市场表现颇具戏剧色彩。今年春季,米勒的基金遭受了市场的打击。直到9月21日,米勒的基金仍然缩水4.8％,而同期标准普尔500指数却增长了7.1％,其中包括股息。在过去两年的第三季度末,米勒也曾遇到过类似情况,但最终都化险为夷了。但这次情况的确有所不同,米勒基金与标准普尔500的差距大约为10％,几乎可以肯定,米勒已经没有多大的挽回机会了,但奇迹还是发生了。

在外界看来,米勒的公司就像一个标准收益的资金管理公司,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保守型的团队,但实际上,这是一个非常有个性的团队,有时候更像一个理论研究机构,或一群书呆子。米勒的团队曾经进行过这样的讨论:将蚂蚁群体或河流系统的功能与价格、资产进行类比。他的公司还成立了一个读书俱乐部,米勒为每一位成员指派工作,甚至包括创作和绘画等工作。米勒还是the Santa Fe Institute学院的院长,这所学院的建立纯粹出于慈善目的,专门负责研究某些复杂问题。里格·梅森投资组合的管理人罗伯特·汉格特罗姆对米勒的评价是:“比尔智慧的深度和广度令人钦佩,当他与某位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得主谈话时,你可能会问,这家伙真的只是一个资金管理人吗？”

事实上,米勒已经花费了数十年研究自由思想,且成绩卓著,在这方面的成就使他变得更有个性了。米勒曾说过:“我们试图去做的就是思考问题,比如说,是什么原因使某些人或者某些系统与众不同,能够取得出色的业绩。”简而言之,就是指米勒以及里格·梅森资产管理公司的其他雇员都试图去理解,投资者为什么信任亚马逊这只股票。米勒和他的下属认真地对此进行了思考,他们得出结论——亚马逊在很大程度上被低估了。这种判断导致米勒持有的股票一度面临困难的境地,因为他持有的大部分股票普通投资者并不愿意持有。当时互联网股一般都有着糟糕的价格和收益,他持有亚马逊这只股票是非常危险的,就像与灰熊共舞一样危险。

不过,这一次他又走在了时代的前面,对市场的判断完全正确。米勒总结后认为,他的团队可以透过一组真实独特的镜头观察世界,这就是其战胜市场的原因所在。米勒的这次经历确实像一次胜利大逃亡,是一种放松或缓解压力的过程。

米勒始终坚持他的一贯做法,只买入自己信任的股票,并持有数年。大约13％的换手率似乎构成了他的交易特点。如果米勒看好一只40美元的股票,随后该股票下跌到30美元,他将更喜欢这只股票,会在其下跌时继续买入。例如,米勒于上世纪90年代买入了AOL,当时AOL受到了华尔街的冷遇,AOL股价每天都在下跌,但米勒还是持续买入了数百万股AOL股票。不久事实就证明米勒的选择是正确的,AOL股价开始上行,并且一路走高。当时,一位基金管理人问米勒,继续买入的价位应该控制在哪里？米勒回答到,只要继续有报价,就可以继续买入。

但让人困惑的是,米勒怎么会知道一只被打压的股票是否还有机会生还呢？米勒的答案是:“一般情况下,这些公司的股价低于其历史上的正常价格。这些公司都有一段相当长的历史,因此,过去的正常价格会使投资者感到安慰。所以,当价格跌到其历史价位的底部区间时,人们就会发现这一价格很有吸引力。当市场发生了一种长期的变化时,某个行业就会发生改变,市场上的这种缓慢变化,形成了新的价格。”